[余幼时]记幼时玩伴短篇散文

2019-01-01 散文随笔 阅读:

记幼时玩伴短篇散文

  窗外的喜鹊撘窝了,杨树上的树叶早已寥寥无几,冬日的阳光依旧寒冷。玩伴们,还记得我吗?你们的组长昨晚又梦到你们了,可再也见不到了。

  已过去近十年的时光,幼年时的我好像对你们很严厉。老师将我们安排到一个组后,我便装做“小大人”,鼓起眼睛,撅起嘴巴,用尖利的声音催促你们好好学习。见到你们莫不在乎的模样,便特别生气,使起那时女生们特有的法宝,将你们的耳朵提得很高很高,再像螺丝般转几个圈,便见到你们呲牙咧嘴,眉头紧皱的模样。听着接连不断的“女侠饶命,组长饶命”的呼喊,这时的我才觉得身为女生的自尊又回来了,然后才又淑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
  你们的花样也很多,刚回座位上,你们便捂着通红的耳朵围过来,呵呵笑着。正当我不明所以时,或者打开文具盒窜出一只硕大的毛毛虫,又或者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一张“猴子”的标识,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。而你们早已一哄而散,惹得我一个人掉着“金豆豆”。

  记得那个寒假,那天,那个阴暗的天空。天空中稀稀落落着零星的雪花,苍白而没有生机。急促的铃声传来,母亲接起了电话。不一会儿,微笑的脸上充满了震惊,与电话里说了很长一段时间,然后才低沉地说了一句:“知道了老师。”

  母亲急匆匆关了电话,便奔向正在看雪的我。我疑惑地望着母亲,母亲的双眼有些无神,望着窗外,仿佛在看着什么,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,她干裂的嘴唇低喃着,似乎在自言自语:“你的两个组员……没了。”

  她详细地告诉了我全过程,两个小孩子莽撞地在东湖里溜冰,不慎跌入了冰窟窿。打捞出来时,他们还紧紧地抱在一起,怎么也分不开。

  从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我机械般地看向了窗外,又似乎看到了我与你们的一幕幕,一会儿,却又似乎看到了两个瘦弱而渺小的身影,嘴唇青紫,眼睛紧闭,就那样可怜地抱在一起。眼前突然好热,连朵朵雪花都看不清了。

  你们在天上过的还好吗?组长,又看到你们因为字写得不好被老师批评的情景了。多练练字吧,“韩国文”会变为“中文”的。

  你们渐渐模糊的面容越来越远,最后只看到你们俩牵手的身影越来越远。你们的声音依稀还是那么童稚,却说着不童稚的话:“组长,好好活着走下去吧。”

  冬天又到了,我们又有一年不曾见面了,这辈子也不会了。可你们似乎,早已烙在了我的心里,别担心,你们的组长会努力走过这段人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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